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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一年多了 但是我還是很想你唷……

那個星期二下午,多多走了

爸爸說 下午兩點的時候有客人來,牠還有一點反應,
後來要再帶牠去走走的時候,他已經離開了.

回家時總習慣看一眼多多在幹麻,
可是星期二拖著剛家教完疲憊的身軀開門後,
卻發現通往多多的門半掩著,不詳的感覺油然而生,
那扇門從多多到我們家後很少關上,
每次都是因為有人到我們家作客,為了怕多多齜牙咧嘴的樣子嚇壞小朋友,
才會把牠暫時隔離,可是我或是弟弟一定會在旁邊陪牠.安撫牠的情緒,
等到大家都上樓進到客廳了,門又會再重新打開。
愣在門邊不知該不該開門,
很暗,門的那邊沒有燈光,
我用奇怪的姿勢希望藉由樓梯這邊的光線看見多多正抬頭盯著我看的圓圓眼睛,
好暗,我真的什麼都看不到,但是手好像怎麼也抬不起來,
我又把身體挪近了一點....媽媽從二樓探頭叫住我:
「上來吧。多多走了。」

我靜靜坐再客廳聽著爸爸說著今天下午的事,感覺卻是虛渺。

上星期日早晨的天氣不錯,爸爸載我從體育場經過盲人重健院,看到一隻狗狗在人行道上舒服的躺著曬太陽,我笑著說:「厚!睡得那麼舒服!」爸爸看了牠一眼後,說:「牠死了。」我心一驚,轉頭再看牠一眼:「騙人!」牠一副享受的樣子,怎麼也不像走了,爸爸在騎車哪看得清楚?下午公車經過盲人重健院,那隻狗狗還是躺在那裡舒服的享受陽光…….
多多走的時候,是不是也很舒服、很享受的樣子?

立冬的時候媽媽煮了麻油雞,我習慣性的把雞骨頭集中起來。以前都會趁爸媽沒看到時候丟進垃圾筒,總覺得狗狗還是吃他的飼料、罐頭就好了,吃這麼多零食幹麻?而且雖然好吃,但是最精華的部分早已被我啃的一乾二淨,牠只能吃到硬硬的骨頭和著我的口水,我常常在推測他是不是在想:「可惡的姊姊,竟然吃的這麼乾淨!」可是每一次看他還是吃得很高興,甚至有些捨不得吃還藏在牠的小被被底下,我又會心機重的認為,是不是有什麼好吃的地方我沒有發現?前幾年開始,多多牙齒比較不行了,爸爸如果要讓牠吃骨頭,都會挑比較不硬的雞骨頭,豬排骨就直接進垃圾筒了,至於豬肉的美味就由寶路來提供,那些香噴噴的寶路常常還是讓我們旁邊的人類垂涎三尺,不過多多的食量越來越小,剛來我們家時總是能吃下一整罐罐頭還加上兩大把飼料,後來他每餐都還要我們在一旁連哄帶騙財勉強吃下半罐,身材也從圓滾滾的肚皮漸漸變成皮包骨令姊姊忌妒的身材,不過精神也每下愈況。
到了最近一個月,牠已經不太愛吃東西了,為了牠的健康著想,每天除了逼他吃東西之外,媽媽也會泡牛奶給牠喝,有時牠不喝,爸爸就會把它的嘴巴抓住,用針筒從牠的嘴角灌一口進去邊哄牠:「很好喝啦!」,讓牠想起鮮奶的美味(或是為了避免被抓住),然後看著牠一口口把鮮奶喝個精光。但即使是這種不須費力還可勉強填肚子的食物,從上星期開始,牠也慢慢喝不完,每一餐都是爸爸親手餵。當然,那些雞肉骨頭等固體食物,牠早已無力消受。
媽媽說:「骨頭直接丟到垃圾筒吧!牠咬不動了。」我卻難過的想哭。能吃就是福,我忍著淚水啃著故意沒吃乾淨的雞骨頭……

多多是現代少數忠實又進責的看門狗。我家的門鈴自從我小三以後就沒有再打開過,因為路過的小學生總是調皮的按過每一家的門鈴,不堪其擾的爸爸很偏激的直接把門鈴電源關掉,所以到我家的客人勢必一定要先預約,我們把電源打開了,才能幫客人開門。可是總有喜歡驚喜的客人啊!還有忘了先預約就沒帶鑰匙的小孩……多多在我小四的時候來到我們家,聽覺敏感(甚至有些神經質)的牠幫我們解決了所有的問題,只要有任何人站在門口,牠就會用牠中氣十足的聲音大吼,想把門口的人嚇走,在那個沒有手機的時代,沒帶鑰匙的我們必須要自己大聲的叫媽媽,期望可能在睡午覺或是在樓上收衣服的媽媽能夠聽到我們的吼叫聲,往往媽媽聽到了,鄰居們也都知道阿喜的女兒忘了帶鑰匙而回不了家。顯然多多的肺比我的強壯許多,牠代替了門鈴,也代替了我們小不拉機的聲音。
當然也會有些困擾,除了牠的大嗓門與兇猛的模樣常常嚇壞客人們,牠的神經質有時也讓人啼笑皆非,也許只是經過的路人、也許只是隔壁的叔公嬸婆們聊天的聲音大了些,牠都不能接受。小時後我和弟弟最好奇的就是牠睡覺的模樣,早上我們還睡眼惺忪的準備出門,牠早已跟著阿公去散步回來,精神抖擻的向我們搖尾巴,愛賴床的我們自然看不到它的睡相,於是我們決定半夜去偷襲牠!強忍著喝欠連連,我們躡手躡腳的開門、蹎著腳尖輕聲下樓、秉住呼吸的探出頭去……
喝!牠竟早已站在那裡瞪著大眼睛對我們搖尾巴!原來,牠早就聽到我們的聲音了,即使我們這麼的小心翼翼的犧牲睡覺時間,牠還是沒讓我們得逞。
過了幾年,牠的聽力也不好了,我們總算不需要挑時間去偷看,就可以知道牠睡覺的模樣,即使看到我們,牠也只是趴在地上搖搖尾巴就敷衍過去,但我總是害怕牠會不會就不動了,所以都會硬去把牠叫醒,一定要摸摸頭、握握手才出門,後來發現原來弟弟們也會對牠這麼做,那牠一個早晨送我們三個人去上學就要被吵醒三次,心裡會不會覺得很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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